25 January 2010

在中國會聽講座

誰是David Tang?我問老闆。

鄧永鏘呀,他說。我們都收到邀請電郵出席鄧先生的午餐講座,題為《藝術在本港的發展》,老闆認為會相當有趣,叫我一起去。



不知道鄧永鏘是誰,但名字怎麼那樣熟悉?隨即在網上搜尋,一邊硬資料閱讀,老闆一邊說出帶有其主觀色彩描述:鄧肇堅你識啦,鄧永鏘是其長孫。鄧永鏘在英國讀書,在那種環境長大,加上其家族背景,他基本可以什麼都不做,的確,一部份人認為他是二世祖。

Cohiba雪茄你都知啦,從英國回港後他得到其代理,又創立上海灘和中國會。

咁又幾勁,我說。雖然,我絶不欣賞中國會的格局與路線。

於是,我們一起去聽講座,地點正是中國會。誠然,鄧先生的英國口音確是賞心悅目,英式幽默自然流露,妙趣橫生,可是演講聽久了,才發現他跟大部份英國人一樣,喜歡帶聽眾遊花園。

我低頭喝著那杯很難喝的香片,不好意思埋頭喪食,只能神遊太虛。

好悶呀,我低聲跟老闆說。

佢份人係咁,他簡短回答說。

回到公司,繼續討論此人。

「言之無物,只是不斷提出反對意見。唸邏輯學,怎麼思緒那麼混亂?」我說。

老闆說早年做免稅店時跟他交過手(噢,難怪公司咁多與業務無關的雪茄與烈酒),整個下午開會,談了幾小時還未入正題,令他非常沮喪。他巧妙地評價道:我們做事是實在的,有什麼三口六面說清楚,做就做,不做就不做。

言下之意,以我的理解,就是鄧先生不是做實務的材料。

他續道:還以為請他談藝術,附庸風雅會好點。

鄧先生一方面批評高雅藝術只能集中在有資階層當中,認為普羅大眾與藝術存在先天性的距離。另一方面,他並不真正同情普羅大眾,當有學生提出政府對藝術資助不足時,他定會反駁反駁再反駁,認為學生沒有把握機會。

每個論點皆有其依據,值得討論,但鄧先生似乎沒有自己的論點。也許,他只是想引起大眾反思,所以提出不同觀點,我總括道。

當然,我不會告訴老闆,我認為鄧先生將自己置身高位,用高高在上的角度看世界。他絶對有資格這樣做,可是每種 background的人,都有其局限。

還有,我也沒告訴他,從中國會出來,吃不飽的我去買了個麵包。

討論結束,我跟老闆又回到「今個月條數掂唔掂」等業務性的話題,畢竟跟老闆吹水要有限度,我不是拿薪水返工跟他談天說地的。

鄧先生的演講連午餐,就此在我腦海告一段落。可是,有一點東西,還未告一段落。


關於中國會

為什麼要寫鄧先生?不,其實我想寫中國會。

2008年的冬天,好幾個周未都在中國會朝九晚五地渡過,好幾次累得想睡覺時,心想不知道中國會有沒有提供住宿,讓我小睡幾小時也好。心生此等懷疑,是因為中國會的洗手間配有浴缸。

Anyway,可能是太累的關係,令我對中國會留下不良印象,就連那一批當代中國畫,在我眼中也這麼難看,在入口處拾級而上,看呀看,沒有一幅令我滿意。早年熱衷收藏中國畫的朋友告訴我,不管你喜歡與否,這批畫今時今日已經升值多倍。

對中國會的食物也極不滿意。不談論美味與否,不能接受的是食物中有頭髮。講真,美心酒樓的點心勝過它們。

既然千般不滿,那為什麼要寫中國會呢?我不是為了投訴,只因為,中國會記載了那年冬天,生活中的美或醜、好或壞,某些人和事,現在距離我已經很遠很遠。整個 2009年,生活與工作發生了太多變化,令我感到十分吃力。

有時真但願時空能交替轉換,那我們就能將各種美好併合在一起。這種想法真幼稚,可是有時我就認為自己想得太多,為什麼缺憾經過時間昇華,竟會變得美?

就如那幾幅難看死的當代中國畫,經過年年月月,竟能找到知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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