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 October 2010

秋日悅讀

夏商周,春秋戰國,詩經楚辭,遠古的中國,已經多少年沒讀過思考過。

論語強調倫理宗法,因為春秋時封建制度瓦解;詩經的風雅頌,是不同聲音,反映了社會階級的面貌;楚辭的氣魄與想像,源自南方多變廣濶的地貌。

閱讀,也是悅讀。

暫時放下工作,去讀中國歷史。老師問我,為何要報此讀程,工作久了,學會出口術,將問題半開玩笑地帶過。心底裡的答案是,知道課程包括詩經楚辭論語莊子,我想讀的,其實是中國文學。

面試後,拿著一張閱讀清單,課程第一部由先秦讀到兩漢,令我有點不安。唸經典只是兩三課,更多的課是關於制度、經濟發展或社會狀況,中史只唸到會考的我,不知道能否應付讀程。

急忙買了上下兩冊國史縱論,再回娘家找書。一大堆中國文學史、文學批評史、美學史捧回家,中三時買的一套劉大杰中國文學發展史的包書膠還完好,打開一看,卻發現兩角已經被蟲蛀了,發呆了一會,傷心得幾乎想哭。

幾年沒讀此書,束之高閣,翻著翻著,想起很多往事。拆下包書膠,用環保紙將它再包好,這張米黃色滿有書卷氣的厚身紙,是保險公司寄來的基金總結單。

十五歲的我,不知道什麼叫基金,也未曾想過日後自己會理性地規劃財政。當時玩過一個想起來極無聊但又讓我深信不疑的心理測驗,它說我是兩袖清風讀書型人物,一信,信到現在,義無反悔。當然,如今我會將兩袖清風解讀為心境上的磊落淡泊,而非財政上的貧乏。

這周課程談到商代社會面貌與周代宗法制度。對我來說這有如新知識,平日讀的歷史書最感興趣的是宋朝與清朝,商代周代最就會考後還給老師。下一課,老師說,浪漫一點,會談詩經楚辭。

浪漫是一個很好的形容詞。上了三課,才感到讀文學與讀歷史,是兩種思維。文學的腦袋是浪漫的,歷史的腦袋是冷靜的,然而,當學問到了更高層面時,文與史要擦出火花,二者需要互補,但也需要劃清界線。

那一本被蟲蛀掉現今用基金單包著的中國文學發展史上冊,浪漫與冷靜,理想與現實,也許就是修身的第一步。各位,我很認真的,修身是《禮記》提到的「意誠心正,修身齊家」,唔該,別反射動作地以為是纖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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