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個月精神緊張,昨晚又造惡夢.
夢中我回到英國的餐館,一大堆碗筷等我洗.同事見我回來,問我是否來讀博士,我說不知道,我是來打工的.然後,這同事告訴我在讀學位,那位又說在唸設計,仿佛大家都有前路,而我則面對著一堆碗筷,洗完又有,洗完又有.
我不停洗,碗筷像迴轉壽司般則用運輸帶送到我面前,永遠洗不完,樓面的同事已在催促.
不錯,那家餐館一直都很忙,從前我多做下午時段,頂替正職落場.手下有兩三個小妹妹,她們做樓面,而我則與廚房合作,負責安排出餐.若不是造惡夢,我也記不起曾經有這一段日子,甚至還有手下讓我指揮,當然這不值得驕傲,蘇格蘭小中餐館,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,他們服我只因為我是他們的免費英文與廣東話翻譯.
開始工作的第一周,每天站幾小時,雙腳腫了;自第二周起,痛也不痛,麻木了,但鞋子要買大半號去上班.
這惡夢是小兒科,還有一個連造夢也不敢夢到的惡夢.
十二月的倫敦,我住進青年旅舍,早上起來跑到一家最便宜的快餐店吃英式早餐,那劣質的茄汁焗豆跌落我的純羊毛披肩上.故事不只那樣,但我不想寫下去了,我不慣數落我的男人,哪管他有千般不是,因為我要臉,所以只能暗地裡吃虧.
這樣的日子,因為成為小說題材,最近不停在腦中重複又重複,最終成為惡夢.年輕容易反叛,錯了一次才會學精,什麼事都有代價,我的女主角擺脫了,我還要學習.
原來曾經有這樣的惡夢,原來它們是惡夢而不是美夢.
那天我在想,如果回英國讀書,能做什麼兼職.答案是寫稿,以及在酒舖買酒,而且大前題是為興趣,不為謀生,真的不能再打餐館工,也不可以再像貧民般遊倫敦,那對不起我的羊毛披肩.我甚至告訴自己,周未到倫敦要去麗池吃下午茶,還要戴一頂洋帽,這種幻想幾乎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.
我慶幸發現以前的是惡夢.但同時,在說我很好之餘,還帶著那揮之不去的哀愁,舊夢雖是惡夢但亦很美.MTV結尾,不停說我很好,敏感的我的確不能肯定那是在說服自己,還是告訴別人.
劉若英回來了,雖然很好,還帶著那淡淡的哀愁.
MTV:劉若英:我很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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