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,搬到新辦公室後,我測試電腦音量.只餘下兩個人的辦公室,我播了《多傻》,作為電腦搬新家後初試啼聲的歌.《多傻》本身便是一首狂repeat的歌,被我在you-tube中再次狂repeat,的確是一個感到無聊的人在自言自語.
同事好奇問:什麼歌?
我說是劉若英,她驚喜地說:我很喜歡劉若英.
我不驚喜,卻有點驚訝,問她喜歡劉若英的什麼.
世上最後一個會喜歡劉若英的人,我認為是她.她是衝鋒陷陣類型,天真開朗得有點過份,常令我想起Pygmalion(即日後電影《窈窕淑女》)的未被改造的Eliza Doolittle.
才華.她說.
原來,喜歡劉若英各有原因,不能不驚嘆經理人公司為她塑造的形象.
像她就好了,她說.
但她嫁不出,我用試探性的語氣說.我承認這句有點刻薄,但我對這同事的觀點突然非常感興趣.
像她那樣,不嫁又何妨?她說.
是嗎?我笑得很有意味,就差還未對她眨眨眼.
這時,我檢討自己把人當實驗品的行為,這種抽離簡直覺得像在做人物訪問.結果,我成功了,她對我談了對很多事情的看法.我只是聽,沒回應,電腦裡的《多傻》一直在重播,我跌入沈思當中,她的話沒再聽進去.
然而已經踩進去,她不會放過我,於是又說了很多事,原來她的姊姊要結婚,令她若有所失.我只是在笑,不打算插嘴,我知道我與她不會成為好朋友.笑到最後,我一看錶,拿起相機說要去採訪,然後速逃.
到今天我還在想,Eliza Doolittle想當劉若英的心情,到底是怎樣?是否就是,想能備受尊重地在花店買花,免得流落街頭?還是能說得一口體面的英語,不用被人小看?Eliza Doolittle的卑微願望,還有一間溫暖的小屋,和很多很多巧克力.她的心事,我又理解多少?
一個我一直無法溝通的人,也喜歡劉若英.自從那天起,我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,一直在想誰會喜歡劉若英這問題.或許,這個喜歡一點,那個喜歡一點,便成為大銀幕或MTV裡的劉若英了.這幅拼圖,就看你喜歡抽哪一小塊.
我只喜歡劉若英冷的時候,她的熱是很台灣式的矯情,非我口味.
我喜歡客串採訪,容許我穿白麻布裙配單鏡反光機.誰說記者一定穿牛仔褲?正如,喜歡劉若英的人,誰說一定是某一類群體?也許這只是一個對號入座的遊戲,正如我聽《多傻》總喜歡對號入座,我聽到的,到今天,還是那一句:生活不是那麼容易妥協.
我們都不安份,我們都有願望,不管是溫暖小屋或堡壘,也只是一種不願妥協的精神.拼圖最後呈現的,或許正是夢想,所以,我們都是Eliza Doolittle,都是劉若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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