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 May 2011

爸爸的水餃

每個星期日,都乖乖地等看李純恩的《大食遊》,由江南出發,然後到山東,近日竟跑到川西。

爺爺是北方大漢,來到香港落地生根,小時家裡有不少習俗,看著李純恩在山東家庭包水餃,竟有不少童年回憶。

五十年代,大批人從中國大陸移民到香港,與其說移民,不如說走難更為貼切。北方人都集中居住於西環或灣仔一帶,那裡有碼頭,體型高大的北方人,不少當苦力。當中也有傳奇,婦道人家不能當苦力,就在碼頭賣水餃,打出今日的江山,變身水餃皇后。

爺爺就在這時來到香港,生了三個兒子,爸爸是老大。苦力需求減少,北方人轉去當警察,唔打得至少都睇得。親戚當中有山東人,六七十年代在警界當要位,曾經介紹過爸爸去當警察,只是雙魚座的爸爸愛發夢,有規律的生活不適合他。

「大家都覺得餃子只能在飯店才吃到,在家裡不會做。其實在北方的家庭,過時過節,一家人就圍在一起包水餃。」李純恩在節目裡說,我不斷在電視機前點頭。

年三十晚,家裡都包餃子,包到凌晨,電視傳來生肖運程或十年不變的廣告,這是我和弟弟唯一能晚睡的幾天。一包就幾百隻,放在冰格能吃十幾日。自小耳濡目染,我和弟弟都會包餃子,雖然平日我們更喜歡去酒樓吃蝦餃燒賣。我們知道這是北方習俗,已經是長大後的事,小時候,我們以為家家戶戶過年都會包餃子。

我常認為,希望做與中國有關的工作,是因為與北方的一點點聯繫和渴望尋根的感覺。我的體格像爸爸,在大陸遊走的那段時光,站在北方的街頭,幸好還沒變成小矮人,只要不說話,不會即時被識破是廣東人。

爸爸去世後,骨灰龕入伙。當職員嘗試將骨灰盅放進龕位時,卻發現龕位不夠高,媽媽苦笑道,爸爸高大,火化後骨灰也比一般人多,爺爺去世時情景相似,一個骨灰盅竟盛不了他的骨灰,要訂製一個特大號。

自從爸爸去世後,家裡都不包水餃了,也許是不想睹物思人吧?女兒的體格像我,比其他女孩子高大,看著雙魚座的她,有時,我又會想起爸爸。家族血緣這回事,真的很奇妙。

5 comments:

  1. 記得剛到西安上大學時,舍友多是北方人,出去腐敗竟然是去吃餃子。我當即傻眼,湖南雖然也吃餃子,但只是早餐時吃,絕不會當正餐吃。
    傳說有“隔代遺傳”這種理論,我的性格就和我外公比較像。
    血緣文化紐帶的力量遠比想像中強大,劉若英雖然在台灣出生長大,但看電視訪談,感覺她性格裏頗多湘女的特色,因為她爺爺是湖南人。估計你的個性里也會遺留著北方人的特色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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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回碧潭,我認為,劉若英此話,多是對大陸粉絲的marketing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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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其實只是我自己的觀感哈。她的背景資料在網上很容易找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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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是嗎?我倒覺得她很台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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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禾倒還未認識她呢!
    知道是因「陳昇+劉若英-為愛痴狂」.mp3,
    而他是因「陳昇 - 不再讓你孤單」(演唱會版)"on you tube.
    而「不再讓你孤單」是因禾與此片導演同名啊!

    Miranda, 妳好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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